我重新看了一遍TUGV的武器清单。
“从远程到近程，甚至可以搭载重武器。对我们很不利啊。”
“既然已经接受了挑战，那也没什么好反悔的了。何况，为了公平，S13区的指挥官只出动四台TUGV。”
“什么？”我看着HK416。
“她可是信心满满。能扳倒我们的话，就让她试试好了。反正TUGV是不会向我们发射实弹的。”
“在它们的武器射程范围内是没有胜算的。”
“我们可以走了吗？”G11问。
我，HK416和UMP9目送G11走了出去。留着她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，她对于我们来说唯一的存在价值就是远程精确射击而已，在讨论战略战术方面，她与从未接受过战术教育的人没什么两样。
“累死我了。”关掉显示器，我倒在沙发上。
“要喝杯咖啡吗，45姐？”
“怎么连9你也劝我喝咖啡啊？我喝不动。太在意我的感受的话，会变得慢慢没有在404小队待下去的资格哦。要不你取代416做我的助手如何？”
“你杀了我算了。”HK416冷冷地说。算是替我解围吧。
UMP9把纸杯放在咖啡机的出水口下。
“要不要把烟雾弹带去？”她一边接咖啡一边说。“我找齐了七种颜色的哦。”
“我挺郁闷的，能不说这个吗？”
“那就红色好了啦。话说回来，TUGV的索敌功能到底怎么样啊？”
“去较量一下嘛，不是你提出来的吗？”
“别说风凉话了，HK416。”我打断了她们之间的争执。“就算把烟雾弹到处丢，对TUGV也不会造成很明显的效果吧。它们不单单能像人类一样用眼睛——也就是光学传感器锁定目标，每台单机也是携带了小型的雷达。探测的距离大概是往前延伸6.5公里的半圆。光学传感器就算被影响了，雷达也能搜索到目标，然后进行射击。”
“这么说来，就需要一些反制雷达的措施了。我们的无人机上携带有被动探测装置吗？”
“有的。无人机就交给你操控了。我相信你的技术。”我对UMP9这么说，没有接过她递过来的咖啡。“而且，我们也可以通过设置主动雷达诱饵制造假目标，从而解除对方的雷达锁定。”
话虽然这么说，但我心里也没有底。那天晚上我又没有睡着。躺在床上，想来想去的却是第二天与TUGV交手的事情。我将一块蓄电池从包里拿出来，放在最上层，想来想去又把它从上层塞回了下层。无论放在哪里，看起来都不怎么舒服。
我们在规定时间里到达了预定地点。
我看着头顶的一片深蓝。
稀薄的大气之上挂着太阳，像一块被压扁的烤饼。从那里射出的光线照在身上，却丝毫感觉不到暖意。天空中看不到云。只有深蓝色，向四面八方延伸出去，在地平线的末端被灰蒙蒙的边界线盖去。这片天空简直不像是我熟悉的那个样子，它带给我一种异类感，像梦境，或者镜子里的世界。太过梦幻，太不现实了。
UMP9，HK416和G11正在向交战区域前进。从个人终端里看去，三个看似毫无规律分布的绿点正沿着开放道路向前延伸。很快，UMP9释放的无人机到达了指定空域，它将取代我成为战场制高点的作用，向所有人传递眼睛所看不到的地方的信息。
这场对抗的意义和目的是什么，对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，反正我过去也从没有想过。走在这里，自然就会抛弃原先所有的杂念。烦恼也好，忧愁也好，都是必须被遗忘的。在战场上，就只存在杀与被杀，这样简单的关系而已。
自己为什么在这里，为什么要战斗，如果想要思考这种问题，总归是要杀死对手之后活着回去才能做到的。
生还者胜。
“UMP9，无人机高度降低一点，不要被对方的雷达捕捉到。HK416，布雷工作完成了吗？”
一边前进，一边在非公共频道里不断询问所有人的工作情况。交战区域非常大，而我们彼此都看不见对方。我的个人终端还在不断扫描周围的街道，但除了标示出友军的绿色三角形之外，一无所获。
“小心，它们可能躲在高处。G11，注意交战区中心大约一公里半径内的所有建筑物制高点，如果有异常情况，直接射击。”
接近交战区域的中心了。战术引导的讯号响起。我将个人终端和无人机连线起来，无人机停留在安全的空域里为我们提供引导。另一边，HK416已经完成了主要道路的布雷工作。
我们的个人终端几乎不约而同地捕捉到了假想敌的目标所在。虽然无法探测到准确的位置，但从无人机传送回来的信息很快告诉我们，对方已经接近到2.5公里以内了。
HK416立马向正在接近的运输车发射了下挂枪榴弹。虽然反应速度很快，但没有打中。无人操纵的运输车做了一个几乎不可能的原地回转急停，导致枪榴弹落在了它的前方。随后，四台TUGV鱼贯而出。
“TUGV I II III IV，接近中。Engage，Engage。”
出乎我们意料的是，很快对方的无人机也升空了。而且那架紧凑的固定翼无人机似乎携带有武器装置，虽然灵活性较之多轴机显得笨拙，但更快的速度和飞行高度使得没有防空武器的我们显得无比被动。
“G11，搜索敌方无人机。”
虽然我的个人终端和无人机的扫描系统都能探测到对方无人机升空，但只能看到极为狭窄的氛围。为了防止对方感知到我们的无人机，UMP9关闭了扫描系统，现在只有实时监控还在工作了。
“无法确认——现在看见了。在我们后方，高速爬升中。”
“优先干掉无人机。”
我抛掉了那块放在背包里的电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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